2020年11月7日 星期六

【閱讀心得】井伏鱒二「山椒魚」

雖然圖書館有,但還是費了一番功夫(?)
收到中文版的二手書。

想讀的人可能還是得尋求圖書館比較快……
(應該還有另一個版本但不知收錄篇章的差異)

  這本收錄的都是短篇小說,以最有名的「山椒魚」為始共12篇。以譯本來說這本並不能算是推薦給新手,因為沒有任何解說及註釋。萬幸除了「山椒魚」以外其實都是很簡單的小說。所以就先來談別篇好了。

【山谷】
故事是由少爺(我)述說自己認識的佃農朽助的故事。朽助總認為少爺去了都市是有著了不起的職業,但其實我總是無所事事。後來接到朽助外孫女的來信,表示朽助的土地被徵收要成為水庫,但他總不情願,因此希望少爺能夠回來勸勸他。而我回到家鄉,卻發現朽助只是希望少爺能夠回來一趟。順利搬完家以後,大家一起看著土地與房屋被水勢淹沒……

【海岸線】
這篇還挺有趣的。主角應徵編輯,因此前往工作地點居住。說是編輯但其實是要幫某家人編寫該家族的紀實小說。而居住在那裡的時間,也當起了該家人女兒的英文家庭教師,甚至對那女孩產生了好感。然而平常來幫忙洗衣打掃的少女似乎也心儀自己,兩人狹路相逢會發生什麼事?最有趣的是到最後會覺得是主角的內心小劇場太多。

【旅店】
主角在旅途中住進一間神秘的旅店,半夜不易入睡卻聽見了一個神祕的故事。早上起床之後卻轉變為溫馨的故事了。但是神祕事件還是很神秘啦。

【溫泉鄉】
喜十在兩個淡旺季不同的溫泉鄉往來,他在甲府不過是個三掌櫃,在伊豆卻成了大掌櫃。由於不希望兩邊溫泉旅館發現他在另一個地方工作,一直擔心著有相同的客人出現,然而事情就事會發生。被迫回想起自己在甲府身分低下而遭到責罵的同時,忍不住以高姿態辱罵起失誤的女服務生……。人類就是如此矛盾的生物。

【旭島敘情】
很奇妙的故事。有一男一女住在旭島邊的破船上,他們不是夫妻、也沒有同居(船上有許多分開的船艙)。據說他們在多年前帶了兔子到島上,之後兔子一直繁殖,他們兩人便以賣兔子維生。敘述者是個跑來住的人,但故事說的卻是這兩個人 兩個神經病 的生活。

【言語】
又是(?)主角住進某個旅館發生的事情。又是(?)年輕女生的事情。最後女生的男同學說的話實在太絕妙了。加上前一段提到老師的事情,顯然女孩如主角所猜測的賣的不只是單純的服務。只是主角沒有動手。

【寒山拾得】
兩個畫完仿畫發酒瘋的笨蛋。(咦)

【深夜盛開的梅花】
主角在路上遇到奇怪的人因此拿到一筆錢,之後雖然想把錢還回去卻總是被迫動用那筆款項。也因此非常害怕再次遇到那個人。直到某天鼓起勇氣前往對方所在的地址……雖然最終錢沒能還回去,但總是解開心頭結。

【女客】
該說是很現實還是些許悲戚呢?主角與新婚妻子的生活略略挫折但不但糟糕的時節,收到有人來信表示當年曾與他關係很好的女性將來訪。善妬的妻子發現信件,馬上鬧起脾氣。等到雪子來了,妻子卻又熱情地招呼了起來。這段頗為有趣,充分展現出女性的特質。就算生氣不想見到另一個女人,卻又亟於表現出女主人的身分。主角送雪子離開的路上,才得知當年是被刻意阻礙而無法取得聯繫,但又如何呢?最後的最後,主角對雪子說:「你應該早點忘記我。」

【野雁】
一個養寵物失敗的故事。(咦)

【鷲】
這篇非常有趣,故事雖然是第三人稱敘述,但中間出現了一位「東京的作家」。一開始就說一隻老鷹居住在御坂峠。作家來到此地後聽說了老鷹的故事、也觀察了老鷹的生態。後來有電影來拍攝,當中有位女演員竟是從前鄰居的小女孩。然後作家就開始陷入妄想模式,心想這些要素可以組合成一個什麼樣的故事。妄想的故事雖然有點老派但應該會滿好看的,但最後作家說決定放棄這個故事(喂!)

  好的,那麼回過頭來講「山椒魚」。故事很簡單就是山椒魚困在山洞裡,有一天他把路過的青蛙也困在洞裡、擋在門口不讓對方出去,最後兩隻動物氣力盡失……。雖然牠們的時間感怪怪的,反正那不是重點,最後提到的時間只是為了讓青蛙說那句台詞。其實這篇故事非常短,但是很濃密。開頭『驚慌的山椒魚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。』以及最後青蛙的台詞都非常經典。山椒魚發現自己出不了洞穴以後,緊接著描寫的卻是洞穴附近的景色,鉅細靡遺到讓人覺得似乎也沒有那麼糟。

  被困住的山椒魚也曾想對著大肚魚喊:「你們這群沒有自由的可憐蟲!」這是多麼諷刺啊。明明在第三者眼中看來,沒有自由的是山椒魚。會有這樣的差異,是因為山椒魚認為自己的心是自由的。對他來說,大肚魚不會主動離開隊伍,顯然是無法做選擇;但他自己被困住卻是被迫的。這兩者在他人眼中看來,究竟是否有所不同呢?

  青蛙最後說的話,不像是救贖,反而是一種淡然。山椒魚與青蛙的意氣之爭,到頭來也不過是讓兩者一起走向盡頭。

  真希望能向大家多介紹一些井伏的作品,可惜其他都沒有中文譯本了,我看完之後也真的只能介紹給大家。由於井伏的作品要很多年以後才能進入公眾領域,所以我也幫不了大家,只能希望有出版社會青睞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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